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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竹淡香
会员等级:6
加入时间: 2006/01/22 文章: 1008 来自: 中国重庆 积分: 866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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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士为知己者死,女为悦己者容,”自古女性妆扮容颜最倾心的宠物——就是耳环,清初李笠翁在他的《闲情偶记——生容》里将小巧简洁的耳环称为“丁香,”他说女子“一簪一珥,便可相伴一生;”簪随着时代变迁,渐渐很少有人用了,而耳环,女人十有八、九都会佩带,母亲、姐姐送给女儿、妹妹的礼物,多半是贴身饰物——耳环,女人手上有闲钱,要买的一定也是饰物,首选的多半也是对耳环。
第一次见到耳环实物是在“文化大革命”中,我还小,那时兴破“四旧”,根本不知道耳环为何物;头上结个绸带,胸前带个像章,是当时最普及、最时尚的饰物;搬家了,帮妈妈整理衣柜,在最隐秘的角落里找出一个布包来,很成旧、很土的蓝底、白花手帕,握在手里感觉硬硬的,好奇,三下五除二就把包打开了,随着轻轻的“哗、哗”声,一堆蒙着蓝灰斑斑的“铁”东西露在面前,有圈、有像铃铛的东西、还好几个,看见小巧的铃铛后面挂着个圆环,用手指穿起来,铃铛还响,声音轻翠好听。
后来,妈妈才悄悄告诉我:“那些‘铁’东西,是正宗的银首饰,是外婆的嫁妆,破‘四旧’开始,就藏在我们家的,我‘穿’起来的是耳环,是女人带在耳朵上的,很美的。”
很渴望有副自己的耳环体会下“丁香”带来的美丽,可在那样的年月里,只有想象的份。
“文化大革命”结束后,耳环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了,街上到处可见女人佩带。
九十年代初,和大我九岁的同事陈姐一同出差,她耳朵上就晃动着一对黄金耳环,在山东济宁有天我们正在等公共汽车,她突然一声惊叫,吓了我一跳。
我的耳环掉了!
什么掉了?
我的耳环掉了,什么时候掉的呀!快帮我找找!带了八年呀!……
等我弄明白,很不以为然,不就一个圈的一对黄金耳环,又不重,换一对就是了,还那么失魂落魄的,觉得好笑,漫不经心的对陈姐说;八年不得了,重新买嘛。
陈姐气的不得了,脸涨的通红,瞪大眼睛朝我吼:八年呀!你懂个鬼,快帮我找找!
平时文静静的突然凶巴巴的样子,真把我吓了跳,也拂不过陈姐面子,只好陪着她,一路上她不停的念叨、急的要死,她也不善表达老是一句话:“八年呀,在哪里去了吗?”
我们当天走过的地方,都找遍了,回到旅馆,差点把旅馆房间都翻了个跟,折腾了好几天,最终那半个耳环还是没有找到,陈姐伤心的不得了。
就在那一年我过生日,妈妈也送我了一对像陈姐那样式样简单、不太重的黄金耳环给我,因为怕痛、怕受苦,特地跑到一家小医院外科去穿耳,带上了耳环,这一带就十一年;其间,掉过好多次,晚上睡觉脱毛衣、梳头、做护理,不是左边就是右边,但都把它们找回来了,慢慢的还养成了个习惯,有事无事的都要去摸摸耳朵,它在,心就安了。
耳环和我身体紧密结合在一起,成了身体的一部分,一个器官、耳轮上的一颗痔,十一年里耳环换了无数的式样,但我始终没有换过,我找不出下自己身上零件的理由。
十一年后的一天上午,我觉得天好暗,又不下雨,死沉沉的,闷的很。
一个同事无意问我一句
你右边耳环?又忘家里?
啊!
一摸,真的没有了,空的,耳环呢?心存饶幸:一定是掉在家里了。
下班惊慌失措跑回家,把家里翻了个跟,一无所获,心往下沉,汗不停的冒,很想哭,嘴里不停咕隆:什么时候掉的呀,怎么一点不知道呀!
我的耳环……
脑子里就想起了陈姐当年的一慕来,同病相伶,好理解她当时的心情,她其实掉了自己一只耳朵,掉了耳朵,能不伤心?真的好想哭。
找遍了上班走过的路、乘过的车,像祥林嫂一样,到处问别人:看见一个耳环?
没有。
那一星期,我也像祥林嫂一样老把这句话对我的朋友、家人、同事念叨,好难割舍这十一年的耳环情结。
那段时间情绪低到了极点,经常拿起半只耳环,想想十一年来,那些孤独寂寞的日子,摸着它,心安的日子;责备自己太不小心,精神恍恍惚惚,左不是右不是,做什么都不对劲。
十一年,不短的日子,可它却掉了一只,回不来了,右耳上光光的,很不习惯,总觉得差点什么,痛定思痛,决定去换一副。
看着镜子里洁白、晶莹的新耳环,默默的拿起剩下的半只旧耳环,用绒布蘸着酒精沿着圆弧,小心、一遍遍的擦、擦……思绪也一圈、一圈的翻滚……心里的暖意又慢慢的丝丝升起来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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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剡
澳洲彩虹鹦版主
加入时间: 2005/11/10 文章: 1317 来自: 中国神农架 积分: 89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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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好,祝五一快乐! _________________ 《澳洲彩虹鹦》——获澳洲国家元首贺信高度评价的季刊征稿中(每天在本论坛选稿)
《森林文学》( 接受网上投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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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宇
会员等级:4
加入时间: 2005/12/31 文章: 393
积分: 14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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