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州来一夫

　　“谁不会说话？”　　（本故事纯属虚构，切莫对号入座）
　　文/安徽胡焕亮
　　赵庄有户人家，赵老栓夫妇俩领着儿子赵小栓过日子，一家人都没读过什么书，但都勤劳朴实，为人本分.
　　这一年秋季收成不错，光是草垛就码了几大堆。除了平时烧火做饭，再就是喂牲口，过了年还剩下很多柴草。天气渐渐暖和起来，枝头发芽，小草吐绿。这天，年近二十的儿子赵小栓对老栓说：“大，你看野外小草已经长出来了，牲口可以牵到外面吃草了，家里的柴草也用不尽了，我看不如运到集市上多少卖几个钱花花，以后再存新的柴草。”
　　老栓一听，喜上眉梢，心想：儿子懂事了，将来肯定是把过日子的好手。当即点头答应。
　　第二天，爷儿俩装了满满一板车柴草，运往集市去卖。去集市路程并不远，但要经渡口过一条河。恰好这天过河的人不算多，没多大功夫就登船到了对岸。下了渡船，爷儿俩在河边歇歇脚。儿子精力旺盛坐不住，就东张张西望望，一下子看到河边沙滩上一个很大的甲鱼，肚皮向上在晒太阳。于是忙向老栓大呼：“大，老鳖!”
　　老栓一听，瞪圆了眼睛顺着儿子的手指看去，果然看到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甲鱼，忙说道：“别咋呼，我找根棍子去把它抓住，回家也好好打打牙祭。”
　　儿子听了老栓的话，笑道：“算了吧，你的眼睛哪有老鳖的眼尖，不等你到跟前它早就跑了！”
　　老栓挺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：“你这孩子真不会说话，怎么能拿我和老鳖比呢？算了，不抓了，上路！”
　　小半晌午，爷儿俩赶到了集市卖柴草的地方，不一会儿就卖掉了柴草，一车草买了四元钱。老栓掸掸身上的灰，整理好绳子，对儿子说：“走，我们去吃点东西吧？”
　　小栓说：“我不吃，要吃你去吃吧。”
　　老栓说：“我饿了，你不吃我就去吃了。”
　　说罢，让儿子看着板车，自己来到饮食摊点，三下五除二，两根油条，两块烧饼，一碗绿豆圆子下了肚，花去了二元钱。来到板车前跟儿子一说，小栓没好气地说：“得，一车草被你吃了一半！”
　　老栓一听，脑袋都大了：“你这小子今天咋了？越来越不会说话了？有这样跟老子说话的吗？”说完，歪着脑袋，背着手转身就走。那小栓只好拉起板车跟在老栓后头回了家。
　　到家后，老栓越想越生气：妈妈的臭小子，老子还没吃你挣的呢，就开始管起老子来了？更叫人生气的是，先把我跟老鳖比，接下来又说我“一车草被你吃了一半”，我又不是牲口，怎么能说我吃草呢？想着想着气不打一处来，别起旱烟袋，从门后拿起粪铲，挎起粪筐拾粪去了，想借此散散心。
　　不大会儿工夫，小栓妈中午饭做好了，就让小栓去喊老栓回家吃饭。小栓知道他老子走不远，出了家门转过屋后，就看到老栓站在那里，粪筐丢在一旁，仰面朝天，左手拿着旱烟袋，右手捋着胡子，嘴里念念叨叨地不知在说什么。
　　其实老栓此刻正在想，眼见儿子大了，该说媳妇儿了，可是连句像样的话都不会说，以后咋办啊？想到这里，不由得长叹了一声。
　　可儿子不知道老子的心事啊？看到老栓这样，忍不住说道：“你拉着拾粪的架势出来了，跑到这里捋胡子，我就不信你能捋出大粪来？”
　　没等儿子说完，老栓便双眼发暗，摇摇欲坠，颤颤巍巍地指着儿子说：“你会说句人话吗？”
　　“谁不会说话了？还不是打小就跟你学的？”
　　“你这龟儿子，我平时是这样教你说话的吗？”说着说着，气往上涌，拿起粪铲就要去打儿子。
　　此刻，小栓妈听到父子俩的争吵声，忙不迭地跑过来，边跑边喊：“哎呦，我的两个亲爹呀，不要吵了可好？回家吃饭吧......”
　　
　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