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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yinxiaoyuan]

寒烟潋滟
文/殷晓媛

一 寒
晨雾从画栋走过，琵琶声也苏醒了，如一朵
带露的玉兰花，倚着楼头，慢慢梳理
精致的愁绪。车马辘辘的小街，贩夫走卒们
奔波和繁忙着，手掌厚实，步履料峭，
表情被内心雪藏。市井的声音
从他们肩头不断掠过，不断被他们
更加高大的话音覆盖。然后有人听到了

来自小楼的琵琶调，似乎一只姽婳的鸟
在高处唱了一声，向远处飞去。他手中本成一线的油
洒在了街面上。而另外一对卖水果的小夫妻
正坐在街沿上。她说，我闻到苹果香。
他说，你傻了吧，我们今天卖的是柿子。

远景的山是薰衣草紫，青色的瓦檐是这季
小镇唯一的静默。

二 烟
河流升起了，井泉升起了，她手中的清晨
也升起了。这是不属于闺阁的季节，
一切明澈的白都将被天空，以浣纱的姿势
收回。弹琵琶的娇娥，在池子里放掉

满手的音韵，开始挥毫赋诗。白色的雾
有山茶的香馨，青色的烟
一定有墨的味道。满纸的风流笔画
飘忽着，从小轩窗悠扬而出，这天的人间
犹抱琵琶半遮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