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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杜鹃]

　　　　《水到渠成》


　　天高气爽。水、水、水——在小山村滴水贵如油的水，从山的那一头引进来

，顺着环村渠道激流奔放！多少年、多少代，人们久久期盼的一天终于到来了！


　　水到渠成！值得喜庆的日子，该是惊天动地般热烈欢庆吧！然而，整个小山

村却是那样的静悄悄，没有锣鼓喧天、也听不到令人兴奋的鞭炮声；因为山里人

太穷实在是花不起这个钱。


　　水哗哗地流着，孩子们兴高采烈地雀跃在水沟旁戏水。太阳下山后，农工返

回家即在水的激流中洗脸、洗脚、洗农具，同时舒心地哼着小调；妇女更是迫不

及待地就近在家门口洗衣服；唯有坐在家里的高龄老太，说什么也不信，水已流

到了家门口。直到她的儿媳妇不多久洗完衣服，进屋让她看后，这才半信半疑地

拄着拐棍走出去看。哈！哈哈！她仰天大笑，喜泪纵横流个不停……


　　小山村水到渠成，预示未来粮食产量将翻番，人们对创建美好前景有了奔

头。四清工作队帮助群众突破“老、大、难”，对完成水利工程起了决定性的作

用，为山村人民竖立了一座奋起脱贫的里程碑。

　　　　

[杜鹃]

　　　　《悄然离村》


　　临近春节，寒冻侵袭着小山村！大雪纷纷、细雨飘飘；人们传颂一句谚语

说：“瑞雪兆丰年！”同时，水利工程的胜利完成，铁定了农工明年争夺粮食翻番的

决心！在这一个没有月光的夜里，村民们已进入了梦乡，正编织着未来的美景。

此时此刻，四清工作队员背起行装、戴上斗笠，迎着刺骨的寒风、冒着雨雪摸黑

离村。再见了小山村！乡亲们，今天的不告而辞，我们只能在心里对你们说一声

抱歉。我们后会有期！


　　我们沿着山路成单行前进，工作队员带着疲惫的身躯归心如箭！我们需要用

两个小时的时间，步行到相距约七公里的路边停车站——等火车。


　　行进中，山路比平地当然没那么好走，我们慢步紧赶，好在中途雪停了，细

雨也随之消失了。但因脚下踩响枯枝叶，偶而惊飞彩尾野鸡，却让我倒被吓一

跳。真是好不容易才盼到了目的地。


　　朋友，你们可知道当时当地的火车站是啥样子？铁路旁仅有一间像放岗哨用

的那样小房，亮着一盏用煤油点燃的回灯，只有一位铁路道口工在那儿守着。旁

边有一道用干树根垒成的柴墙，是用来给旅客添火取暖的。


　　等火车才急人呢！没有凳子坐，大家不约而同地依靠在树根旁；唯有我不怕

腰疼，躺在树根上一下子就迷迷糊糊睡着了，直到火车到来时的鸣叫声把我惊

醒。火车的一鸣惊人感染了我，一时被人广传：胆识过人的女孩，黑夜里竟敢在

旷野大庭广众前独睡。其实我只是太累了，但此事给我留下了难以忘怀的深刻记

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