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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原创]海岛的雪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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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正文
叶英儿

会员等级:6




加入时间: 2006/01/04
文章: 1312
来自: 中国浙江省洞头县职教中心
积分: 9817


文章时间: 2012-2-19 周日, 下午6:25    标题: [原创]海岛的雪 引用回复

海岛的雪

气象台发布过几次雪预报了,但我们都没有当真。每次,雪的脚步声就在耳边了,雪却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,硬生生地住了足。08年那场惊天动地的雪,我们这儿,也就潦潦草草洒几粒雪籽,逗得我们心痒痒。多少年了,盼得眼都酸了,连诗人都只写这样的句子:雪,飘在别处。
晚上,电视新闻里到处雪纷纷,意兴阑珊睡去,半夜,感觉有些异样,掀开窗帘看,对面的瓦楞上,小区绿化带的草地上,盛开的三角梅上,一溜排开的轿车上,都敷上了一层白,是雪吗?急步跑到阳台,雪花一朵朵,跳舞似的,轻轻盈盈,摇摇摆摆,飘飘荡荡,伸出手去,一朵雪花,又一朵雪花,落在温热的手心里,瞬间消遁为凉凉的水。知道自己的爱,会伤害到她,急急地缩回手来,只用热切的眼光,目送着她们飘飘洒洒,心底仍是欢喜的,像母亲看着自己远行的孩子,像孩子放飞心爱的风筝。
再回被窝,枕上梦已细碎,簌簌的,心底里似一只细牙在轻啮。夜还那么长。恍恍惚惚中,一声惊喜的高呼:雪,雪啊,窗一扇扇呼啦啦地打开,窗后是一张张花一样绽开的脸,何其相似!雪,真是绝好的背景,映衬得人心里往外透着亮儿。
雪并不算厚,也不把所有都覆盖了,瓦楞上,黑白相间,是齐白石的手法,疏疏的几笔墨色,轻盈却空灵;三角梅的紫花,像悄悄掀了盖头抬眉偷瞄新郎的新娘,怯怯的,几许羞涩,几许欣然;行道上的榕树,苍绿的叶片,给白雪镶了一道翡翠丝边;屋前的孔砖,像一屉屉蒸笼,白馒头松松软软,似乎冒着热气儿;远山,是晕染在宣纸上的国画,写意地皴出朦胧的层次。这雪,是海岛在冬日的狂风中打的一个盹儿,薄薄的,做成一个浅浅的梦;这雪,是渔民下海前,轻咕的那一口酒,微微的醺,浅浅的醉,却让人心底儿热乎乎的,筋骨里都长了劲。
雪还在疏疏地飘着,多风的海岛,此刻却像被拢在一个大大的白色布袋里,所有的风,都挡在外面,所有的雨也被挡在外面,好像一个慈爱的母亲,为蹒跚学步的孩子,安放了软软的保护垫,放心地让孩子恣意地玩乐。提了伞走出去,却不撑开,任雪落在发上、身上,轻轻地踩在雪上,像踩在一个个甜蜜的陷阱里,仰起脸,雪在眉睫上踮起了脚尖,迷离了的眼前,全是晶莹的珠翠,张开嘴,一片片收脚不及的雪,跌落进去,化入了冰凉的琼浆,还不过瘾儿,轻轻地托起一把雪,含入口中,清凉入腑,是打通筋脉后的神清气爽。
路上还没有很多的人,几行脚印浅浅地逶迤着,像少女的心事,浅浅淡淡,又迷迷离离,不确定,却又那么真实而美好。红色护栏上,一条条透明的冰凌垂挂下来,长长短短,像一个个感叹号,又像一串跳跃的音符;伞形的玻璃路灯,成了一个个盛雪的银碗,“白马入芦花,银碗里盛雪”,高远的禅意如此轻巧地悬挂在眼前。撑开伞,玫瑰色的伞花在长长的堤坝上,在银色的世界里,像一首小令,绕过传说,避开神话,而成为尘世间一片凡俗的欢喜。
雪越来越密,纷纷扬扬的,漫天飞舞。人渐渐多了,都是热烈的情绪,一年级的孩子,还是第一次看到雪,打雪仗,是必须的,堆雪人,也是必须的,雪地上打几个滚儿,摆几个“普士”留影,那些只在影视里看到的场景,这回要亲自演绎一番,主角范儿,自是不能马虎,于是雪人堆得格外别致,圣诞老人的五官,像白玉雕像一样圆润,慈祥;雪娃娃也有男有女,扎着冲天羊角辫的,是女孩,绿叶片做成的翡翠项链,俏丽迷人;带红色棒球帽的,是男孩,红色的扫把是哈利波特中的魔法帚;临海的堤边,一个穿蓑衣戴斗笠的雪翁,正举着钓竿,独钓寒江雪;车顶上的雪,堆成了两个相依相偎的新人,在城市间招摇着甜蜜和幸福;梧桐树桠间,谁妙笔生花,点上桂圆籽的眼睛,和三根细树枝的爪子,一只雪狐栩栩如生。
政府办公大楼的屋顶上,笑喊声甚嚣尘上,平日里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人,此刻,忘了长幼之序,上下之别,以雪为器,你一把我一把,打得浑身是雪,再看着对方的狼狈样,笑弯了腰。
一个银花飘飘的老人,蹲在桃花树下,将一捧一捧的雪放入一个青花瓷瓮中,几个女孩围过来,问,奶奶,你在做啥呀?老人慢悠悠地说:六月时,这雪水是清热的药哩。女孩哦了一声,四散开去,对药,一年级的她们,是没有兴趣的。馒头庵里的妙玉与这些女孩年龄相当,她采梅花上的雪,积在鬼脸青的瓷瓮里,再埋在地下,几年后才取出来煮茶。那样的风雅,已不是她们的范儿了。老人扶枝小立,目光悠远,面容平静,轻轻哼唱的却是风雪夜归人。那遥远岁月里的风雪夜,曾有怎样的跌荡起伏在她的故事里流传?
雪住了。海面波平如砥,一屉屉紫菜架子,横竖撇捺,像在雨声中残荷;海天之间,远山是一抹空灵的筝鸣,近树是一群清越的弦音,一曲雪之乐,正悠悠回荡在海岛胸臆间,瑞雪兆丰年,这雪,把一份丰年的喜悦挂到每个海岛人的脸上。

(作者:灯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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