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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helaile]

第二部

一，鹅毛计

一日晚上，我和有点儿神秘又在QQ上相逢了。寒暄过后，我问他：“你跟我讲过“真爱”和“爱的美丽度”这样的话题，请问，现实中有真爱存在吗？如果一个女子让你动心了，你将怎样验证对方追求的是不是“真爱”呢？”
神秘友答道：“我相信现实当中是有真爱的。但可能凤毛麟角，微乎其微。就拿我来说吧，我也希望能够找到真心相爱的另一半。可是，我的运气究竟如何？我的计划能不能没有变化地实现？连我自己都捉摸不定。不过，我倒是在三年前有几次追求异性的经历的，这追求让我失望后悔、耿耿于怀啊。”
“是吗？你说说你追求的原因和经历吧，让我也判断一下你和对方到底谁是真爱的无误者。”
“好的。让我慢慢讲来吧。首先告诉你，虽然我在网上给你讲了一套又一套的连环套式的理论，还有我的阿格马利翁式的爱情向往，可是，向往不等于现实，理论不同于实际。我们许多人的追求，一开始很可能是盲目盲动且杂乱无章的。就象我对英的追求，本来就是自找苦吃的。
其实英在我心灵上并没有给我以“美丽”的印象，这里的美丽是指“美的心灵”。在工作中和生活中，她既没有无私无畏的举动，也没有卓尔不凡的谈吐。她给我的美的感觉仅仅是外表：身材还算匀称，头发还算乌黑，眼睛还算有神，脸盘还算有圆有方，但鼻子明显不直。也许，正是由于感到她的柔美的外表接近了我的“审美标准”，所以我在没有遇到更满意的异性之前，也在我和她有缘结识、奉命共事的情况下，就勇敢地向她发起了我的追求行动。
我和英在同一系统的不同单位里工作。正是由于工作关系才相识且接近的。那次我给她所在的单位送文件，由于去的晚，所以只好把文件送到她的宿舍里。当我将文件交给她而她请我坐下后，在我打量她的宿舍的同时，英舒缓柔曼的对镜梳发的动作引起了我的注目。在欣赏她的一头秀美乌发的同时，我还闻到了她的扑鼻的脂粉香。我是平生第一次闻到这么浓重的女粉味……那一刻，我竟然有点儿不适应了。呆了一会儿，又觉得无话可说，只好告辞出来了。
英柔弱的外表，其实也相印了她的弱不经风的内质。当我和她在冬天奉命下乡的时候，我发现了她的类似于城市小姐的一副派头：吃饭她嫌淡，睡觉她怕冷，烧火打炭她怨脏。说实话，这一点让我从潜意识里反感她。虽然她跟我同样是生于农村长于农村且进城上学进城工作了。
现在反思起来，我那时是呆板克滞的，在女孩面前更是局促无能的。其实没有多少共同语言，也根本不了解女孩。相比之下，与我同单位的糖倒是善解人意也善与女子交谈的，糖与英在田间地头谈得形影不离、热火朝天的。尽管糖已是有家之人了。
在那时，我不明白英是大方，还是无耻：她会接受糖的言语挑逗，她会跟糖放荡地笑，她也让糖抚摩她的大鼻子，揉捏她的腿关节。她甚至恬不知耻地当着众人面对糖说：我不适合做一个男人的老婆，我只适合做男人的情人。也不知是糖粘上了英，还是英粘上了糖。反正，她与他的关系让同行的人们生疑且反感。
我那时不了解女人，其实也更不了解自己。不了解自己，也很难把握自己。当完成下乡任务回城后英与糖不那么热乎的时候，当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压力让我这个大龄青年无法承受的时候，也当我的眼前只有作为异性的英的身影晃动的时候，无奈的我开始了一系列糊涂的追求行动：我借送文件的时候故意坐到她办公室里不走，我约同事壮胆跟她去借过自学考试用的书，我假装路过她宿舍进去问她有没有看过《蓝桥遗梦》。而最让我动心用意的是那一次我在她单位办公室里看报纸的时候，不小心听见她跟她的女同事难过地说：‘我感冒了。’这句话让我自认为看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给她关心、使她感动的好机会。
我回家思考了半天，又反复酝酿了半天，觉得可行，并且觉得只有给她买当时知名度最高，价格又最高的治感冒药“白加黑”才可出手送给她，也只有这样才能初步打动她。计划好了就行动，我为自己的好计划一夜得意呵。
第二天早上我就高兴度极高地进药店买了一盒“白加黑”。说实话，我自己感冒的时候都没有买过在我看来是相当昂贵的药呢。骑着自行车直奔英所在的单位。一进门我就看到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——她正站在桌前翻动文件呢。我窃窃掏出了那盒“白加黑”，径直走到了她面前；她抬头看见了我，问到：“你又送文件来了？”我也抬头勇敢地回答道：“不是，我昨天知道你感冒了，今天特意给你买了一盒“白加黑”，给你，这是好药！”
想不到，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我送她药的意思；更想不到，她看也没看那盒白加黑一眼，接过手就随即放到了桌子上，然后抬头沉稳地注视着我说：“我说的是钱……”
我一听这话，当时就懵在那里了；而她，则很快走出了办公室。
懵在那里了——可我却并没有感到有多少伤心；思考了片刻，我清醒过来了，心里说：“不要算了，我也不给你药了。”然后，我收起我的那盒“白加黑”，以一种“白加黑”的追求经历和“黑加白”的清醒心态走出了她的办公室。
在路上，我想道：千里送鹅毛，礼轻情义重！丧失情义者，鹅毛也不送！”
有点儿神秘说完了，我问他：“鹅毛虽轻小，却可试人心。神秘友，这就是你的鹅毛计吗？”
他回复道：“是的。虽然不是故意巧设的，但也可以算作一计……”



以上是节选，选自首部爱河探真长篇小说《爱有三等份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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